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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 (第2/3页)
:“他一个宫中内宦,与你有什么过节,至于这样下狠手?” ??纪雷也侧目而视,说:“萧大人,此事事关重大,万不可为着什么私情,替人包揽。” ??“这算什么大事。”萧驰野轻狂地说,“况且微臣不以为罪。一个轻贱阉人,打死了又如何?难道我堂堂二品禁军总督,对着个目中无人的狗奴才也要忍气吞声。” ??“二公子这般动怒。”花思谦说,“怕不是一般的仇怨。只是小福子平日也与你并无来往,何至于这样生气?” ??“阁老不知。”萧驰野说,“早几月我策马去往校场,这狗东西的坐轿堵了我的路。我看他那般声势浩大,若是不掀帘,还以为是潘公公。我斥责他几句,他竟口出狂言。男子汉大丈夫,竟叫个猥琐阉人当街羞辱,这口气,换作别人,怕也忍不下去吧。” ??潘如贵还侍奉外侧,满座听着他一口一个“阉人”,无不替他拭汗。 ??咸德帝思量时,太后先说:“即便如此,动辄杀人,也非君子之举。” ??潘如贵似是被说中了伤心处,竟白发苍苍地含泪而跪,说:“奴婢们皆是贱命,哪里能同二公子比较?太后慈心已是天眷。小福子平素宠惯失德,遇着朝中武官竟不知礼数,得了二公子的教导亦不知悔改……全怪奴婢教子不慎!” ??他讲得这般委曲求全,然而内宦见朝中大臣,律法规定本就必须下马退后,跪叩相迎。 ??太后礼佛,对杀生之事很是不喜,于是对咸德帝说:“自古有云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萧驰野这样狂浪,于情于理,皆不能轻饶了他。况且萧家一门俱是忠良,离北王将儿子送入阒都养在皇上跟前,若是惯得不知天高地厚,只怕来日,也愧对离北王的托付之情。” ??纪雷有些不忿,不肯将此事轻易翻过,于是说:“二公子素来与楚王殿下交好,做了这样的事情,殿下——” ??“微臣还有话说。人是我打的,可人不是我杀的。皇上,微臣原先是想杀他以平怒气,但是楚王殿下得知此事,力劝微臣不可杀人。今日拖人毒打,那也是微臣唤侍卫悄悄做的,可谁料被楚王殿下中途瞧出了端倪,亲自离席救了小福子一命。有殿下在侧教引,微臣再胆大,也不能抹了殿下的面子,故而放了小福子一马。至于人怎么就溺死了,微臣也备感奇怪,是谁要替我泄恨,做了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情?纪大人。”萧驰野转向纪雷,眸中隐露欢喜之色,“锦衣卫平日严谨无差,今日人就躺在路边,却能躲过巡查掉入了池中……兴许是他自己,蒙着头找不准方向,滚了下去吧。” ??海良宜说:“说来也是。这么大个人掉进了池中,锦衣卫来来往往巡查,竟丝毫没察觉。若是今日西苑之中混入什么刺客,锦衣卫怕是也没察觉!” ??纪雷岂敢再搅浑水,慌不迭地叩了几个头,说:“皇上!锦衣卫也是无可奈何。今日与八大营交替巡查,换防总归要细排人手,不敢疏忽半分!” ??那头八大营的执印都指挥使奚固安也跪了下来,说:“规矩就是如此,八大营也不敢怠慢。交替巡查间隔固定,被有心人记了去,趁机杀了小福子也是有可能的。这其中便是内宦私仇,该交于人细查这小福子到底与多少个人有过仇怨。” ??“查。”咸德帝冷笑,陡然将茶盏扔在奚固安身上,怒不可遏,“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死了,不想着自省,只想着推脱卸责!朕竟把安危、危交于你们……你们这……” ??咸德帝喉间沙哑,掩唇再次咳起来。他像是怒火攻心,竟撑着桌子,后仰了下去。 ??“皇上!” ??周围宫眷尖声惊呼,席间全乱了。 ??“快传太医!”太后扶着人斥道。 ??* * * ??李建恒再见着萧驰野,跟见着亲娘似的,说:“亲兄弟!刚可吓着我了!” ??萧驰野说:“跪了太久,饿得慌,拿点心来用。” ??李建恒挥手让人赶紧去,和萧驰野站在西苑长廊下边,看那殿堂里灯火通明。 ??“皇上要是醒了,还得要传你。”李建恒说,“这人怎么就死了呢?我真是倒了霉!”